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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理东西时,又翻出这本硕大厚重的杂志《生活》。2006年7月刊,封面很素,灰蒙蒙的旷野上,一棵没有叶子的小树,孤寂而又倔强地伸展着它的枝丫,封面故事是《漫长的等待》。
书页已经有些泛黄了,放进待售旧刊档前,禁不住又再一次翻阅开来。目录很简约,除了封面故事之外,还有《心》、《天》、《地》、《人》、《真》、《善》、《美》、《诗》、《礼》、《乐》十个篇章,像一幅水墨长卷。《漫长的等待》叙述的是14个关于梦想的人和故事,不同的年龄、背景、经历,每一篇都没有结局,甚至无关成功或失败,共通的只是漫长的时间、全部的精力,专注地去完成某一件事情。编者许知远说:“他们排遣内心孤独的唯一方式,是继续努力地工作下去,是完成最初理想的持续不断的激情。”翻到此处,一阵悸动,一声叹息……
其它的十个篇章似乎也延续了这份守望的基调,诸如《真》篇中的《沉默的苏州河》,《诗》篇中的《张贤亮:宿命是一种文化》。杂志的最后一章《乐》篇里则是谭盾的《越人歌》,还夹着附送的CD:
“今夕何夕兮?
搴舟中流;
今日何日兮?
得与王子同舟。
……
山有木兮木有枝(知),
心悦君兮君不知……”
悠扬的曲调在房间里弥漫开来,令人不禁会心微笑,遥想当年被这首歌词触动时,可曾预料四年之后的木末亭里我还能记起“山有木兮木有枝”的诗句,终于在我人生经历了三十年的漫长等待后,遇到了那位自认 “木头”的男子……
意料之外的是,书页里还夹着一封当年初在中宏保险展业时写给客户的一封信。不知为何这封信没能送出,却保留下那段展业初期的记忆。客户是我与老马(马子雄)合作展业时问路偶遇的一位和蔼的中年男子,攀谈后得知他是一位白手创业的企业家,后来我们还有幸到他公司拜访,得到了他很多人生和业务上的指点。信里我对他表示由衷地感谢,并且描述了自己加入保险行业的初衷和梦想:1、做能让我感觉到直接为他人提供了价值的事情;2、体验人生,等老来写一本书,这是我人生的梦想。八年时间如白驹过隙,我从保险公司到代理公司,再到更全面的第三方理财,梦想未变,只是日益清晰了。当年的老马,则在中宏奋斗了七年后,转行去了高科技行业。老马,好久没联系了,不知你当年的梦想是啥?还在坚持吗?
合上这一堆厚重的思绪,《生活》还是被我放进故纸堆。母亲表示不能理解当年的我花50大洋买这么一本灰蒙蒙的杂志,如今只能当废纸卖掉。而我选择写下这篇纪念,留下许知远的一句“排遣内心孤独的唯一方式,是继续努力地工作下去”,足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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